“那就罚我,狠狠的罚我。”杨昱珩一脸严肃,非常郑重,“阿鸢想怎么罚就怎么罚,我绝对没有半句怨言。”
陈鸢轻咳一声:“量你也不敢有怨言。”
杨昱珩嘿嘿一笑,知道这事儿已经过去了。
他往陈鸢身边挪了一点,不无感慨的说:“我这位老友,保密工作做的可真够好的,这么大的事情愣是没有走漏半点风声。”
他和曾经的陆九卿是朋友,与如今的林九卿虽然没言明身份,但是他能感觉到那份情谊还是在的。这次这件事,杨昱珩是当真有些意外。
他看向陈鸢:“你姐姐不会是信不过我吧?”
陈鸢看他一眼,淡淡的道:“姐姐不是信不过你,姐姐是不想让我知道。”
杨昱珩每个月的信件雪花一样的往军营里飞,事无巨细的什么事都汇报,林九卿大概是知道他这个情况,所以才不将此事告知杨昱珩。
她身在战场,刀枪无眼,若因为担心林九卿而出了意外,那林九卿怕是要伤心死了。
也因为这个,林九卿连墨箫这个皇帝都瞒的滴水不漏,愣是等墨箫回来亲眼看见才得知此事。
陈鸢不自觉的往杨昱珩的身上靠了一点,声音很轻的说:“姐姐隐瞒此事,也是因为陛下不在,她在这宫中没有可依靠之人。她身子本就弱,这孩子来的也不是时候,在陛下远征期间若有人动了旁的心思,她和这孩子都不一定能保得住。”
这也是为什么陈鸢非要在战场上拼杀出个名头。
林九卿虽是林家遗孤,名声在那,但是林家早已没落,只剩她一个孤女,无人为她撑腰。后宫之中,人人都嫉妒她得了盛宠,就更别提有什么朋友了。
墨箫在,有墨箫护着,无人敢动她。墨箫若是不在,她没了依仗,那她还不被后宫那些人给分了吃了?
更何况,男子的爱瞬息万变,谁知道墨箫能爱她多久?
所以,陈鸢要成为林九卿的依仗,即便将来墨箫不再疼宠她,因为自己的存在,墨箫也不敢怠慢了林九卿。
想到这里,陈鸢突然说:“刚刚在兰因殿,姐姐说要与我亲上加亲呢。”
杨昱珩一个趔趄:“什么?”
陈鸢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,难得笑了一下:“以后,若咱们两家生的是一男一女,就让他们结为夫妇,若是同性,就结为金兰。”
杨昱珩只觉得眼前一黑又一黑,抓着陈鸢的手弱弱的说:“娘子啊,这个、这个是不是不太好啊?”
陈鸢挑眉:“怎么不太好?”
“咱们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家,怎敢高攀皇嗣?我看,以后咱们还是给孩子找个寻常人家,让他们过寻常日子就好了吧?”
“你是嫌弃姐姐的孩子?”
“不敢不敢啊,我是说咱们高攀不起,我哪里敢嫌弃!”
杨昱珩的冷汗都下来了,说话舌头都快捋不直了。